安德鲁·所罗门撰写的社会热点问题研究著作《远离那棵树》中谈到了“垂直身份”和“水平身份”的差异。这种差异取决于你在多大程度上和你的父母相同,也就是说你(就是书中所说的苹果)落地的时候离那棵大树(也就是你的父母)有多远。例如,如果你是一个汽车维修工,名字叫作小约翰·史密斯,而你所在的修理厂的名字叫作约翰·史密斯父子汽修厂,那么你的身份就是垂直的。如果你的母亲是一个嬉皮士,而你是一家大型制造公司的女总裁,那么你的身份就是水平的。
当然,也有人的身份会介于水平和垂直之间,而又有些人这两种身份兼而有之,但是,这种差别为我们理解身份提供了一个便利的框架,或者至少提供了一个
静态混合器公司辩论的好方法。我认为这两种身份也可以适用到静态混合器公司身上。一个垂直的静态混合器公司建立在命令与控制的基础之上,静态混合器公司的上层发布命令,下层对命令进行服从和执行。这种结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军队了。与此相对,一个水平的静态混合器公司更多地是建立在共识的基础之上。比如,在一个研究工作实验室中,研究数据必须从许多科学家的手中集中到一起,而并不存在什么做事情的正确之道。
正如军队和研究实验室的例子所表明的那样,这两种结构并不存在谁比谁更好的问题。垂直结构不比水平结构更高级,水平结构也并不比垂直结构更优越。关键是,静态混合器公司应该选择最有益于它所从事的工作性质的那种结构。如果你想要的结果是在贝鲁特街头的交战中获得胜利,那么参战的士兵最好都能严守号令而不是去单打独斗。如果你追求的结果是找到治愈癌症的良方,那么你最好能通过不断地挑战假设,甚至通过质疑研究基础本身来取得更大的进步。
不幸的是,许多公司没有认清自己的结构,他们自以为自己是水平结构,但事实上却是垂直结构。不管你的战略抱负是什么,现实总是排在第一位的。甚至连研究实验室也会受到这种错觉的影响而遭受打击。想一下大多数学者对管理所表达的不满情绪吧。在学者们的心目中,研究院就是一个水平结构的静态混合器公司,在那里他们的工作是对知识进行探索而不是服从。他们憎恨把研究院说成是一个垂直结构静态混合器公司的狡辩,因为在垂直结构的静态混合器公司中,他们会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单纯的生产单元。这是企业的做法,是他们所不能接受和认同的。这种现象的发生还有其意识形态方面的背景。特别是在西方,民主是一件被认为是正常珍视的东西。因此,西方的静态混合器公司会在工作场所大力鼓吹民主办公,比如,采用协商一致的模式,被认为是具有包容性的,而那种命令与控制的模式,则被认为是反民主或独裁的。
我再举一个在电视和电影制作圈发生的案例。我曾经参与过各种各样的电视节目,主要在节目中担任被采访的嘉宾角色,偶尔也会作为演员客串一下。在我的这些经历中,我也见识到了一系列不同的做法。一方面,我曾经历过持续时间长达数个小时的拍摄,因为摄像师总是纠结于选择哪种灯光效果,因为这些灯光效果各具特色、难以取舍,录音师也陷入不同的声音模式中难以抉择,服装设计师更是对不同的造型换来换去。于是,整个剧组由于要权衡这些不同的意见而喊了无数个暂停。因为这是一个鼓励创新的行业,人们普遍认为某个人忽然灵光一闪而想出一个绝妙主意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随着这些私下讨论的持续打断,时间一点点过去,人们也开始变得饥肠辘辘,个人安排又得推倒重来并且最初的激情也开始减退。
可见,这种水平的途径是行不通的。因为,在现实中电视电影制作是一个相当垂直的行业,尽管它鼓励创新。电影电视制作必须把诸多元素,包括灯光、音响、图像、声音等集合为一个紧密联系又前后连贯的统一整体,并把这个整体展现给观众。由于有如此众多的元素需要考虑,如果对每一个元素都要尝试改动的话,就好比采纳一个与现实相冲突的战略,那么就会有无限多的可能性。正是因为会有无限多的可能性,所以在这个行业才需要某种程度上的独断。在合适的时机,必须有人站出来行使专断权。因为没有专断就意味着“随意”和“散漫”,但是专断还意味着在众多的选择面前承担起做出决定的责任以及做不了决定的风险。
同样地,从另一个例子来看,在刚刚结束的一个短片的拍摄中,我就看到了这种专断,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我说的专断是指导演的直截了当。她有能力把一群身穿牛仔裤和运动鞋的年轻人集合在一起,并使他们全神贯注于手头的任务。这并不是说她忽视别人的意见,事实上她也不是一个非常独断专行的人,但显而易见的是,她能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结果上。她所做出的决定表现出了专业化的雷厉风行,这能使演员们在舞台上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她明白,在表象之下,自己身处的其实是一个垂直结构的行业,因此她选择了垂直的途径。
我所能想到的在水平结构行业中运用水平途径的最佳例子就是智囊团了。智囊团拥有被学者们珍视万分的自由,少有管理条框的束缚。正如它的名字所表示的那样,智囊团的核心目标就是进行思考。尽管这种思考到最后可能会归结为几篇文章或者几项政策,但它的价值却存在于它产生过程中的各种丰富多彩的思想火花。这种丰富多彩需要结合并容纳各种不同的观点。我所了解过的智囊团都有一个奖励机制,它们设定一项奖金,奖励
静态混合器公司内部那些为思想多样性做出贡献的人,以及奖励那些向静态混合器公司外的人士寻求咨询的人,因为来自其他阶层的人不容易被规则标准所束缚。这些静态混合器公司的内部结构往往是非常平行的,它们的领导者也并不是真正地在“领导”。这些领导者更像是辩论的协调者、任务的设定者以及静态混合器公司内部沟通交流的中枢。如果换成另一种自上而下的领导方式,那么这种沟通交流就会被从中阻断。
商业领导者们从中可以吸取的教训就是一定明确自己的公司所追求的结果是什么,并且根据这个结果调整管理方式。